【喻叶】余震


一周写三篇果然是为难我这种中老年选手,越来越短小随意,大家就随便看看吧!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关系,但还是做个链接吧:上一个 上上一个




  晚上八点,叶修摸着黑上楼,这栋楼的声控灯坏了,要明天才有人来修。手机没电了,他唯一的照明工具只剩下窗口透进来的月光。他心不在焉地爬着楼梯,不知不觉又加班到这个时候,回来时还在家门口那条道上堵了十分钟。

 

  走累了,估摸着自己是到了五楼。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,哗啦啦的脆响散在黑暗里却找不到出口——门打不开。叶修又后退两步想看清门边上的小牌子,可月亮也累了,几个数字偏偏模糊不明。

 

  所以是走过了还是没走到?他确定自己是开错了门,却是进退两难。刚才怎么没数着层数呢,他下意识地想摸烟抽了。对了,他还有打火机,些微的火光也是能照出真相的。

 

  ——现在水落石出了,他正站在人家401的门口。

 

  401的房主他是有印象的,下楼时偶尔碰见对方出门便打个招呼。年轻人看着二十五六的年岁,穿着搭配也讲究,主要突出一个长字。长裤长靴长风衣,手指修长又白皙。唯有一张脸不大,看人时眼神温厚,显得教养极好。

 

  他听到门从内侧打开的声音。说来也是,大晚上的听见自家门锁被开(失败),谁还能当作无事发生呢。不过叶修也不觉得有太大不妥,走错了而已,解释清楚就好。年轻人似乎刚洗完澡,头发一半湿一半干,蓝色的毛巾搭在脖子上。

 

  501的?喻文州问。他是独居,对一些小动静格外重视,从不因为自己是个男的就放松警惕。见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线里,他松了口气,看来只是虚惊一场。小区物业太拖延,之前他也差点走到五楼去,还好及时打住了。

 

  叶修点点头,肚子也配合地叫了。他晚饭吃了红烧牛肉面,两桶,加量装,却加倍的饿。他想没关系,家里还有,并且有四种口味可选。若能混搭,排列组合他有十五种煮法。他朝喻文州笑了笑,包了些打扰到他的歉意进去,品味起来还是很得体的。喻文州刚要关门,看见他的背影单单被月光笼罩,不禁开口:不拿手机照亮吗?

 

  没电了,叶修无奈道。他不是那种几个月就要换部新手机的性子,两年前买的手机现在还在用,只是电池越来越不耐用,夸张地说就是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,冬天经常被冻得自动关机。店家送的手机壳图案磨没了一半,剩下的印花张牙舞爪,看不出个所以然。

 

  喻文州就决定要乐于助人一下了,他让叶修稍等,便从工具箱里翻出个手电筒来。叶修也没拂他的好意,对着墙壁试了试,一档是个圆,二档是朵花,还挺好看的。叶修就顶着朵花儿上了楼,轻轻松松地开门,摇摇晃晃地进屋。他脱了外衣,换了拖鞋,拧开水龙头的瞬间感到了世界的恶意。

 

  早上通知他交水费的短信还留在他手机里,已读,只是没走心。他感叹道:怎么停水就这么效率呢。

 

  看来今天喻文州是要帮人帮到底了。叶修这回是敲响的他家门,怀里卧着两桶泡面,手电筒安稳地躺在其上,平衡感很好。叶修厚着脸皮:我能借一壶热水吗?

 

  喻文州闪身给他让路,同时担心手电筒会摔到地上。邻居之间就是要互助友爱,他刚搬来时叶修不也是帮他提了行李吗。他一直不太喜欢单位发的行李箱,但叶修的手放上去的瞬间,那东西就摇身一变,颇有种精致提箱的意味。

 

  家里是有几双备用拖鞋的,有时单位里的同事们会来他家做客,而明天就是这个时刻。他煲好的冰糖银耳雪梨羹已经在阳台吹风了,再过几分钟就要进冰箱冰镇,叶修倒是凑得巧。

 

  别吃这个了,对身体不好。喻文州对泡面皱眉,泡面包装也相看两厌地对着他反翘边缘,一点都不讨喜。他给叶修盛了一碗,几粒儿枸杞红艳艳地飘在上边,雪梨则乖巧地沉底。玻璃的碗,陶瓷的勺,叶修无情地抛弃了垃圾食品,投入新欢的温软怀抱。

 

  风卷残云似的消灭一碗,叶修满足地舔舔唇。他看客厅里还散落着游戏手柄,惊讶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。喻文州边洗碗边和他解释,晚上朋友家的孩子过来玩,还没来得及收拾。

 

  玩两盘?叶修提议道。时间不早了,但距离关灯睡觉还有段距离。喻文州没有拒绝,笑着说那就请多指教了。他自认为挺擅长游戏的,和叶修打起来却是落了下风。这游戏叶修是第一次接触,但上手很快,记住招式的按键后便开始了他的表演。喻文州的血槽见了底,心情看上去倒是很好,他说:那试试这个吧?

 

  这次他们是合作打僵尸了。两人把前面的剧情跳了,人也跟着跳起来。游戏是体感的,一上来就折腾他们一下。逐渐地,他们之间多余的对话越来越少。喻文州在后边当辅助,时不时说声小心,叶修就往左右看——背后有喻文州在呢,他不需要担心。

 

  打boss时他们还是失败了,毕竟子弹剩的太少,boss走位又像国产鬼片的走向一样迷幻。不过既然有过这次经历,下次的规划自然会有条不紊。而成年人懂得留出下次,叶修活动肩颈,跟他说告辞了。

 

  喻文州把手电筒递给他,不重的东西离开手却也觉得空虚。说句再见就能结束的晚上,他偏偏多问了。

 

  “睡前神经兴奋的话,可能不容易入睡吧。”

 

  “没事儿,我睡眠还是挺不错的,沾枕头就着,不到早上绝不醒。”

 

  叶修看着喻文州,觉得对方才像心思重的,会失眠的怕是这位吧。他很少感受失眠的滋味,睡前想事情醒来多半会忘个大概,何必呢。

 

  喻文州似乎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。刚才游戏打到一半时,他的手机就响了。从他说话的口吻叶修猜得出,那是同事打给他的。这么晚的时间却要打工作电话,喻文州还皱着眉,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。被好好招待着,到现在却还没道声谢,叶修也自觉不能就这么走了。

 

  他想了想,最后还是说:会通关的。喻文州知道他许是意有所指。对游戏是种承诺,对其它应是宽慰,关怀味儿很淡,他接收得完整。

 

  叶修走了,如他所说,躺在床上困意就找上门来。他梦见喻文州刚搬来时费力地搬行李的样子,说搬家公司到得晚,他自己先搬一些。年轻人住在他的正下方,若是将来漏水到他家,还要请他多担待。

 

  随便聊聊也总是从这几句开始:你叫什么啊,中午饭吃了吗,在哪儿工作啊,单位离这近吗。说清楚了才知道,这位和他所在的两家公司还算竞争对手。主营方向不同,但重合之处仍有一些。喻文州跟他开玩笑,以后没准儿能窃取个商业机密什么的。总经理叶修就一本正经地回他,哪儿能啊,我就是一临时工。

 

  喻文州不上他的当:临时工怎么可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?叶修叫苦不迭,他要还三十七年的房贷呢!想想就头晕。

 

  头晕是真的,叶修迷迷糊糊地醒来,总觉得有人在摇他的床。睡眼惺忪地躺了几秒钟,大脑这才反应过来——是地震了。

 

  摇晃已经停止,他心知应是受到其它城市波及,没什么大危险。不过以防万一,他还是随意披了件外衣,换了双鞋打算下楼。也没去找钱包带着,手机没充满电就让它继续吧。他点了根烟,听到门外传来邻居们的议论纷纷,还有人嚷着:地震了别人都往下跑,这小伙子怎么往上跑呢。

 

  他打开门,香烟的火光映入喻文州的眼睛里。年轻人松了口气:我怕你睡得太死,虽然这地震是J省过来的,但是……

 

  谢谢啊……叶修咬着烟,含糊不清地说。他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提对方还真的挂在心上,特意上楼来提醒他。他说:我们下楼吧。

 

  醒过来的这会儿早跑没了,不在地震带上的人们非常默契地大惊小怪了一把。漆黑一片的楼道重新恢复寂静,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。

 

  我拉着你吧?叶修拿着喻文州的手电筒在前面领路,另一只空着的手就向后伸过去,丝毫没觉得两个大男人手扯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也当作没察觉到喻文州非常平稳的步伐。喻文州似乎是笑了声,温暖的手掌慢慢覆在叶修的手上,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指。

 

  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,瞬息间叶修却觉得自己吸进去的半口气吐不出来,心跳乱了节奏。这能算吊桥效应吗,可他没觉得现在是个需要紧张的情景啊。

 

  怎么不走了?

 

  喻文州不解地问,手不禁和对方的贴得更紧了。他仿佛看到叶修的身形晃了一晃,不等他再次发问,叶修的声音就闷闷地飘过来。

 

  没事儿,是余震。

 

 

 

 

END.

  


题外话,我就被前两天的地震晃醒了,听室友说是地震了。打开微博一看,哦,没多大事儿,继续盖被睡觉,十分心大……好吧并没有立刻睡着,翻来覆去时就在想要是喻文州住叶修楼下,一定会逆流而上的,内心唱起了: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,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(没有)


赶了1w6的字给叶修庆生,也没有庆的很好,希望他不要怪罪我啦!接下来是一点碎碎念,可看可不看了……


四月末看完全职的最后一章时我长出一口气,跟室友大喊:我看完全职了!室友关了综艺问我什么感想啊,我试图思考,却思考不能,总结起来只说出了四个字:叶修,牛逼!真的,当时说不出别的。什么比赛的精彩啊,角色各有魅力啊,最后的惊险啊,大脑空空荡荡,千言万语汇成一句:


叶修,牛逼!


过了一个月我已经能好好总结了,也试图打出长篇大论,却仍然觉得还是那时的情绪最为真实直接。牛逼的叶先生啊,你将永远牛逼下去。今年你非常牛逼的拿了三连冠,虽然下一次的冠军之路十分坎坷,但没有什么是牛逼的你克服不了的。生日快乐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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